The Reader

講英文的中文字幕電影海報

感覺負載著沈重歷史的德文版小說

 

 

【The Reader】《為愛朗讀》

 

電影版的特色是演員很會演，但這是會讓人陷入思考的故事，而這種效應全來自原著小說。我個人絕非猶太大屠殺的書迷，住在紐約時，美國猶太人在媒體和影劇圈的勢力十分驚人，一部長達九小時的以色列紀錄片可同時獲得紐約時報、村聲雜誌和Time Out的強力推薦，關於猶太人被屠殺的小說和電影簡直是無窮無盡，看到倒胃。但這卻是部截然不同的猶太屠殺故事。

 

一開始就是種犯罪，一名36歲的婦女和一名15歲的少年無止盡的不停上床，少年和少婦似乎真的是絕配，可惜法律現在仍然阻止未成年男子未被強迫的性行為。被強迫的性行為當然是不行，但是這少年怎麼看都是在享受。這兩人的性關係很妙，少婦一直粗魯的主導兩人的愛情關係，少年也從沒搞懂少婦為何要他一直唸書，「要先唸書才能做愛」，這真是讓人唸書最大的動力啊！然後少婦就突然失蹤了。

 

多年後，他在大學念法律系，與她重逢，她已變成納粹戰犯，為了隱藏自己是文盲的事實，她逃離原有的工作，去猶太人集中營當守衛。而此時，他坐在旁聽席，聆聽她在集中營如何屠殺猶太人的細節，拼湊出她當年不告而別的理由，也發現了她最大的祕密。為了守密，她坦承犯行，開始了終身監禁的歲月。但他開始寄錄音帶給她，繼續幫她唸書，唸了無窮無盡的書…

 

這是少數德國人並沒有對納粹屠殺全然懺悔的故事，大部分的德國電影處理到這段歷史是始終是難以面對、不堪以及無止盡的懺悔與認錯，但他們真的認錯了嗎？又或者這段歷史除了認錯之外還有什麼？

 

漢娜對於殺猶太人的解釋一直都是，「我只是執行命令，難道要讓集中營人滿為患嗎？」她說，「我總是要維持秩序啊。」

 

事實上，這個理論也不是沒人提過，佛洛姆的【逃避自由】就提過，而佛洛姆都死快三十年了。猶太人佛洛姆認為，大部分的人其實都想逃避自由，他們把決定權交給別人，這樣自己就不用為自己的行為負責。譬如說，殺猶太人是不對的，德國人也不是不知道，但是他們把責任都推給希特勒，讓希特勒替他們決定，這樣他們就能順理成章的趕走或殺光猶太人。漢娜的解釋其實是許多德國人的解釋，他們手上或許沾染著猶太人的血跡，但當時有誰不是呢？又有誰有勇氣站出來反抗希特勒？既然沒人，那為何這些納粹黨羽有罪呢？他們只是服從命令而已。

性的驅動力也很奇妙，少年先是為性狂喜，又一輩子以一種遠距離的方式愛著這個女人。漢娜羞於啟齒的祕密是，她是文盲，麥可羞於啟齒的祕密是，他一直愛著文盲納粹罪犯。相較於漢娜的角色，麥可的角色更難解讀，瑞夫范恩斯本就很擅長這種優柔寡斷的角色，他實在是這角色的不二人選。

到底麥可羞恥的是什麼？最明顯的寓意是德國人對納粹戰犯的羞恥，更誇張的是，他又那樣無可救藥地愛著她。這真是最大膽的寓言，怎麼有德國人敢承認自己深愛著納粹黨羽呢？但他又沒有勇氣救她，只能躲在角落裡，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愛著她。就像德國人對待納粹戰犯嗎？這本很情色的小說原來一點都不色情，其中運載著大量的歷史原罪。男女主角甚至是德國近代史的縮影，所以說，這真是一本截然不同的納粹德國小說。

 

我對電影版有個疑惑是，就是他們都講英文。【The Reader】原本是德文小說，後來翻譯成各式語言的小說，但電影版《為愛朗讀》卻是英文版，傳言這還是作者堅持的，作者有國際化的眼光，知道英語電影才能行銷全世界，但我看這部電影一開始就覺得很奇怪，電影開場顯示這家人在避難，但因為他們都說英文，我還以為他們是從英國逃難過來的，過了一陣子才發現他們要演的就是德國人，只是說英文而已。

 

文盲這件事一旦跨國後，就變成沒那麼可恥。在美國有多少中年移民者從牙牙學語開始重新學英文，大家都視為理所當然，因為那就是另一種語言啊，你當文盲根本無所謂。漢娜假如不會讀寫英文應該理所當然吧，她不是德國人嗎？

 

印度巨星Aamir Khan說他覺得很怪，為何《貧民百萬富翁》裡的印度貧民窟小孩全都英文流利？雖然我也覺得英語電影《為愛朗讀》有點怪，但瑕不掩瑜，更何況不是英語版還真的較難走遍全世界，想賺錢的還是拍英語片吧。

 

life of PI

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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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ife of Pi 【少年Pi的奇幻漂流】

 

這本書出版蠻久了，但我最近才讀，因為日前讀到一則新聞說，在好萊塢流傳甚久的《少年Pi的奇幻漂流》又要換導演了，這次換的人是正忙於新片後製的李安，李安新片都還沒上映，已經又有一部眾所矚目的案子在一旁等著，還真是炙手可熱。中文版的書頁宣稱這本書已經被拍成電影，其實電影版的導演人選換了好多人，而這部片至今未有動靜。

 

從《靈異第六感》的奈特夏曼蘭、《哈利波特》第三集的阿方索庫隆再到《愛蜜莉的異想世界》的尚皮耶居內，每個人選看起來都不錯，雖然奈特夏曼蘭近年來的電影常被提名金酸莓獎，但他是印度人，而這是個印度少年和一隻孟加拉虎在大平洋遊蕩兩百多天的旅程，故事雖然是個加拿大人寫的，但起源於印度，奈特夏曼蘭就算功力不行，起碼血統正確，不過，總之現在傳言是李安將要接手，外國記者似乎都鬆了口氣，怕夏曼蘭把這故事給毀了，還有人寫，don’t you see what happened in the “Happening”？說的也是，《破天荒》還真的蠻恐怖的，不是劇情恐怖，是電影拍的不忍足睹。

 

【少年Pi的奇幻漂流】是趟有趣的冒險旅程，充滿各式異想和人定勝天的勇氣及「我要活下去」的決心和《浩劫重生》裡的孤獨感，《浩劫重生》的湯姆漢克最後和排球變成好朋友，少年Pi卻得絞盡腦汁和老虎和平相處。作者花了頗多的篇幅探討宗教，但這故事對我而言最有趣的部份是劇中最重要的惡勢力，孟加拉虎。

 

在天地間彷彿僅剩一艘船，無奈地漂流在浩瀚的太平洋時，如何和一隻老虎共存？很難想像。如果是我應該撐不了很久，但這名家裡經營動物園的少年，自有一套對付動物的辦法，餓到不行時，人和虎什麼都吃，故事中充滿各式各樣生吞活剝海中生物的情節，劇情中一直沒提到生火，所以，他就是像吃沙西米這樣生吞這些新鮮魚貨，老虎也一樣。沒得選時，再腥的魚也能生吃吧。

 

這老虎一路下來吃了不少東西，包括人類。發生船難的人最後互相吃食的故事時有所聞，老虎象徵著一個物競天擇弱肉強食的世界，當生命被逼到盡頭時，人類還有什麼？此時你會想要拜哪個神嗎？會想創作嗎？會想使自己的生命發光發熱嗎？不會。只剩下一張嘴，要喝水，要吃，隨時都要。

 

西方人很喜歡這種與海搏鬥，單挑大自然的故事，從【魯賓遜漂流記】、【白鯨記】到【老人與海】之類的，他們崇拜馬可波羅和哥倫布，成天妄想著征服和開發處女地，請他們看看【西遊記】吧，重要的是旅程對人的啟發，重要的是看破人世的貪瞋痴，不是征服。但我也得承認，征服的確令人嚮往，難怪【少年Pi的奇幻漂流】如此的有魅力。